林泠野

文什么的随意看就好

搞188的是小号,所以有缘回复评论私信

三俗狗血爱好者,开车上路没驾照

逐渐把自己从188粉活成晏周唯粉

受控,最喜欢的还是周翔

谁说翔哥不好我马上起来口吐芬芳

是长公主文学爱好者,女孩子是世界的宝物

【晏周】死亡延迟

是乐玉酱点的晏周色击


大概解释一下色击梗,就是没找到灵魂伴侣的人,看不到颜色这样。


晏晏翔哥是灵魂伴侣,初见就色击过然后都看到了颜色,可是翔哥死了之后色击消失,晏晏看不到颜色了,而又不肯承认翔哥死了,自己眼里颜色没了。


是没有重生2.0的24k刀片~ 






  “这里荒芜寸草不生,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,奇迹般万物生长,这里是我的心。”——《沙漠》

  喜欢这首小诗 倒着读

   

  

 

  晏明绪冷着面色,带着一身寒气坐下来。他没说什么,只拿手指捻开一摞裁好的纸张,那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坐在至亲身边,倒像是在牌桌上赌一场关乎生死的牌局


  “明修,”他说,别开脸去,一点都不想看他那个蠢透了的倒霉弟弟。“你告诉我。”


  “这些纸里面,哪一张是红的?”

  

  


  周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山路上,背上有一定分量的器械压的肩膀酸痛无比,甚至肩胛处已经磨破了,动一下都生疼。可是一路下来,就算血浸透了衣服,他也没吱过一声。


  随着他们一行逐渐深入十万大山的腹地,周围也慢慢褪去了钢筋水泥的人造色彩,景色绮丽的像神迹。深深浅浅的绿色拼接在大地上,树冠笔直拔起,高耸入云。时不时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来,笑眯了那些探险家和研究员的眼睛。


  因为要进山拍摄纪录片的缘故,剧组需要不少已经经历过色击的人,可哪儿有那么好找。首先,那些幸运到被色击的人,在人群里比例简直低的有些离谱。其次,这本就是一个由公益组织牵头,国家或民间组织提供资金的活动。完全不以名利为目的,一切都只是为了科学记录,这样的苦日子,在娱乐圈这个染缸里泡大的明星们,是绝不愿受的。


  只有虚无缥缈的奉献精神,和对人文科学的热爱,没有钱财名声,还要受风餐露宿的罪,在荒郊野外待上半年或者一年,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。这甚至已经不是现代人所能承受的了。


  但他不一样。黄昏的光温和的染在天边,云朵层层叠叠。倏忽一声轻啸传来,白色翅膀的鸟儿强健的扇动双翼,冲破云层,于是那片橙黄的裂口里,逐渐泛出最甜美的粉紫色。


  周翔漫无目的的想事情,手机还在桌上插着充电。队里有细心的人注意到他的肩伤,在晚饭后要回房的时候,递给他一瓶碘酒,一小袋卫生棉球和干净纱布。


  “我没被色击过,”那小伙子是个研究员,这次是跟着他的导师前来的。他憨憨的挠头,冲他笑了一下。“虽然看到的都是黑白灰,但还是能发现你肩膀那里,很突兀的有一块深色的痕迹。所以我猜,你受伤了。”


  周翔不由咋舌,这样的热心和关怀在娱乐圈实在太少,他甚至有些热泪盈眶。于是他谢过那人,回屋处理伤口。沾满碘伏的棉球按在肩膀上,无论是别扭至极的姿势,还是极速窜上大脑的疼痛,都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口气。


  草草包扎完后,他拔了充电线,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。他想起晏明修的时候越来越少了,这是件好事。


  要不给蔡威打个电话……?周翔总觉得有些心慌,嫂子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,他本来应该帮着蔡威打点上下,在兄弟最焦灼的时候陪在他身边,然后带着欢喜迎接他那两个双胞胎侄女儿。可是他因为自己那点破事,净给蔡威添乱,他都替自己羞愧。


  周翔翻身下床,他走到村里的最高处,无视了开机之后蹦出来的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,先拨了蔡威的号码。


  无情的女声在他耳边流过。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

  出什么事了?是嫂子,还是他实在被晏明修和溪戎搞烦了?周翔决定先给兰溪戎打个电话,两人说了一会后,周翔主动挂了电话,可没想到,紧接着闪烁在屏幕上的来电显示,明晃晃写着晏明修的名字。


  “你监听我的电话?”“没错,不然我要二十四小时拨吗?”


  周翔气的手指发抖,他是上辈子杀他父母了还是抢他老婆了,怎么这辈子晏明修就跟向他讨债一样。他都这样了,晏明修还不打算放过他?


  一通谈话结果并不算好,周翔木然的拿下手来,看着已经没电关机的屏幕发呆。


  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继续喜欢我吧。”那句话从北京传到广西,像一个跨越山海的诅咒。


  他还是那样,又天真又残忍,像个没长大的孩子,本性里就流露出掺着甜腥的恶意。


  可他周翔自认没这个本事,陪着晏小少爷再玩一场所谓爱情的东西。


  四天之后,暴雨挟着泥石流一起,冲垮了整支队伍。大自然轻轻的一摆手,就把他们好不容易凝聚起的热情,弄得烟消云散。


  周翔已经蒙了,泥石流来的时候他没命的奔跑,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。他身上还有一百六十多万的器材,他不敢就这么待在原地。于是他往前走,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悬崖边上,一脚踏空。


  最后一眼还是黑色,原来就算被色击过,死亡之前,看到的也还是黑白灰。

  


  

  晏明修拿手撑住了墙面,他真的不知道,自己如果松了手,会不会就这样软软的滑下去,然后坠入深渊。


  他闭着眼睛,不断催眠自己,欺骗自己,这都不是真的。或许只是因为周翔不爱了,他对他失望了,所以他才收回了颜色。


  开什么玩笑,周翔怎么会死。


  得知周翔那支队伍出事的消息后,他放下所有的工作飞到广西。晏明修在候机大厅坐着,他只是轻轻一眨眼睛,然后便不可抑制的喊叫出声。


  他眼中的颜色像潮水一样褪去,浅棕色的座椅,红色的靠垫,还有蓝白的标识,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了最初的样子,黑色,白色,灰色,像死了一样。


  VIP大厅的服务人员被他吓得不轻,于是很快就有人过来,轻声问他要不要帮忙。


  滚——!他抱着头,狂躁的从灵魂深处发出声音来。所有的情绪铺天盖地涌上来,这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东西,压碎了揉烂了的爱殇是浸出血水的玫瑰,带着足以杀人千百次的毒性。可他为什么还没有昏过去,就算痛到胸腔撕裂,动脉一寸一寸被剪断,他也还保持着残酷的清醒状态。


  不,这不可能。他浑浑噩噩上了飞机,再落地,拿着手上的权力逼着搜救队搜了整整一个月。他大哥在第五天赶过来,政坛上的新星晏厅长头一次气的这么厉害,他不顾一身平整西装,捞衣卷袖的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。


 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?晏明绪低吼着。就这么浪费公共资源,去找一个已经死掉的人?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晏明修,你能得到的不过一具尸体!


  他闻声抬头,赤红着一双眼睛扑上去,拿着能杀人的力道去掐他哥的脖颈。周翔不会死,最后的理智让他松开手,冷漠的看着他哥喘着气,脖子上一圈青紫瘀痕。


  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。晏明修望着天空,黑白的天色和云朵,沉重的翻卷起滔天的悲怆。


  一开始周翔爱他,他不爱周翔。


  现在他想爱了,可是,那个人呢。


  

  

  晏明修陷入了一种诡谲的状态,他不吃不喝,却又无法入睡,睁着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,像一个徘徊在阳世间的,不肯离去的游魂。


  他开始一遍遍回忆起自己和周翔的点滴,一遍又一遍,不错过任何细节。那一年在那个片场,他扑过去,带着笑意,以为那是汪雨冬的背影。结果还没发现自己认错了人,就先被一阵眩晕盖过。


  在那人回头之后,色击感突然降临,强有力的贯穿了整个大脑。被掩藏了近二十年的讯息骤然倾泻出来,强力的撞击在意识里脱出回响,空落落的像是掉在地面碌碌滚动的玻璃珠。眼前像是倒了无数调色盘那样,混杂在一起的颜色斑斓炫目的让人想吐。死亡电流般的感觉从中枢神经蔓延到四肢末梢,他腿一软,差点直接跪在地上。


  那人明显也不算太好受,但还是强撑着不适感,温柔了一双眼睛,关心的问他你有没有事。


  发现他不是汪雨冬之后,晏明修只觉得恶心。他没什么回应,等着那股不适逐渐褪去后,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。


  他的灵魂伴侣?呵,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人。


  即使后来他们上床做爱,身体无比契合,每天相拥着醒来的时候,晏明修依旧这么对自己说。


  这个叫周翔的人,除了一个和汪雨冬相似的背影,什么都没有。不过一个替身,凭什么越俎代庖,用那可笑的色击和拙劣的追求,把他绑在他身边。


  可是一天一天过去,他就算不想承认也没办法。周翔逐渐代替了汪雨冬走进了他的生活,不由分说的挤占了他心里的一个角落,在上面公然安营扎寨。成熟的男人对待爱情的方式温柔的快要将人溺毙,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,大束的玫瑰和漂亮的钻石袖扣,只要自己走进厨房,就能收获一个天底下最温和的笑容。


  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,晏家的小少爷还不至于分不清爱人和替身的地步,他的钱也足够他包下这个十八线都不算的武替。就算灵魂伴侣又怎样?他真就不信拿房子,车子或者大票现金,解决不了周翔对他的那种称之为爱的感情。


  可是后来汪雨冬和姐姐订婚了,他站在下面,看姐姐笑的那么开心,心里密匝匝的升起酸涩来。他不能抢姐姐的东西,姐姐才是那个跟汪雨冬色击的人,他晏明修,不过是他的小舅子而已。


  他又想到了周翔,在心里斟酌一下,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就这样跟他过。


  于是他喝的大醉回家,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。


  他在周翔的床上,含含糊糊的喊着汪雨冬的名字。


  酒醒之后的晏明修发现周翔已经拿定了主意想跟他断,他有些发慌,但更多的是怒气。


  你凭什么?他拿着最恶毒的话去说周翔,他们大吵一架,最后他把人绑在家里,阴冷的关上了门。


  是你先招惹我的,你凭什么就这样放手?不过是个替身而已,你真以为你是谁?


  

  

  晏明修捂住了脸,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出来,冰凉的湿痕蔓延在迅速憔悴下的脸上,很快的顺着下巴流到了衬衫上,领子浸的湿透。


  怎么会……一个人怎么能蠢到这种程度?非要在无可挽回的失去之后,才能意识到他所失去的究竟对他来说有多重要,多珍贵。


  他的天一瞬间塌了下来。


  世界那么大,周翔从此消失,绝情的连一捧骨灰都不舍得给他留下。


  不,他不可能会死,晏明修想到这,崩溃到极致,居然还笑了出来。


  他不能死,周翔不能……不能就这样死了啊。


  你甚至还没听过,我对你说的一句我爱你。

  


  

  晏明绪沉下目光,手指轻敲着桌面。


  “明修,选吧。”


  晏明修抖抖索索的拨弄着那些在他眼里一模一样的纸片,心里脑子里全是一团乱糟糟的东西,他引以为傲的分析能力全数宣告终结。


  不……这个不应该是……等等,他是不是在诈我……万一它们都是白纸呢?不对……大哥从来不会骗人的……所以一定有一个是红的……到底是哪一个?


  他胡乱的指了一张又一张,终于在无止境的悲伤里溺亡。他扒着晏明绪的肩膀,声嘶力竭的痛哭。


  他的颜色,他的爱情,连带着他的恋人,就此宣告死亡。


  晏明绪沉沉叹了口气,最后还是抱住了那具跟他有血缘牵连的,瘦骨伶仃的躯体。


  那是他特意拜托助理找的,一沓纸片被精心裁成A5大小,全染成了最炽烈的鲜红色。



——End.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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